☆、動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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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動容
“…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！你這樣會毀掉整個團隊的心血！”
我站在門外剛要擡手敲門，聽到屋裏傳來關叔叔慍怒的聲音，滯在原地。
“爸，對不起，”關卓宇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，“不過現在歌已經唱出去了，也收不回來了，接下來你想我怎麽做？”
關叔叔沈默下來。
心裏隱隱猜到了所謂的“歌”指的是什麽，若真如此，我便成了他們矛盾的主因。躊躇一下，我叩了門。
“進來。”關叔叔的聲音怒氣仍未褪盡。
我走進門，他們看到我都一楞，關叔叔扯出笑容說：“希希，這麽早。”
“今天的gg拍攝早結束了一個小時，”我小心翼翼地說，“關叔叔，剛剛我在門口不小心聽到你們說話，是不是……跟我有關？”
關卓宇閃爍的眼神給了我答案。關叔叔緩緩地說：“唉，昨天卓宇送給你的那首歌，是他新專輯的主打歌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我驚叫道。難怪素來溫文爾雅的關叔叔會如此震怒，歌手未經允許擅自在公開場合演唱自己未發行的專輯主打歌，確實是一個很嚴重的錯誤，給唱片公司帶來的損失難以估量，“那……現在怎麽辦？”
卓宇避過我的目光，不言。
關叔叔在我面前不好發作，但怒氣未消，悻悻地數落道：“自己忘了準備禮物，就拿公司在你身上花的心血來胡鬧，太不負責任了！今天一早制作和宣傳團隊就開了緊急大會，希望盡可能彌補對新專輯造成的損失。我們決定將這首主打歌改成男女對唱的形式，由若希和你一起演唱，之前錄好的獨唱版本馬上就放出去作為前期宣傳噱頭。”
我和卓宇相視愕然，他問出了我的疑慮：“這是在利用緋聞嗎？”
“算是，也不完全是。本來媒體和歌迷就一直期待你們兩個人在音樂上的合作，這次你捅了這麽大個簍子，我們商量了很久，覺得最能彌補新歌提前洩露的方法，就是轉移大眾關註的焦點。而且這首歌的詞的確很適合合唱，你們的聲線又契合，不失為一次互利的合作。”
“這次是我一個人的錯誤，把若希牽扯進來不太好。”卓宇說。
“希希，你怎麽看？”關叔叔問我。
“這件事是因我的生日會而起的，我也有責任，合唱我是沒意見，只是接下來我還有電影和唱片的宣傳，似乎很難抽出錄音的時間。”
“這個你別擔心，唱片的宣傳有幾站公司可以安排澤嵐一個人去，有其他歌手去助陣。”
“這對她好像不太公平吧？我們本來就是組合，現在我又要自己和卓宇合唱，又要讓她一個去宣傳……”
“既然話說到這裏了，那我也不怕再多告訴你一些，”關叔叔緩緩地說，“你們組合已經發了兩張專輯了，反應雖然都不錯，但歌手要在演藝圈長期發展，靠組合不是長久之計，所以公司本就打算這次宣傳結束後為你們策劃個人專輯的。”
“既然這樣，那我就沒什麽意見了。”我答道。
“好了，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了，你們也各忙各的去吧，希希，一會兒宣傳計劃會議上會有具體的安排，”關叔叔關照道，又嚴肅地對卓宇說，“這件事雖然暫時解決了，但你自己去好好反省一下，到了今天這個位子，還做這麽不知所謂的事，你今天的成績不是你一個人得來的，想想一直在幕後付出的人，你的莽撞會讓多少人的心血付諸東流！”
卓宇點點頭，沒有吱聲，頹然地開門離開。
“若希，對不起，無端端地給你增加工作。”並肩走在走廊裏，卓宇說道。
“沒什麽對不起的，這件事也有我的責任嘛，”看到他沮喪的神情，故作輕松地說，“何況能和你合唱，怎麽都是我沾了你的光呀！”
他卻似乎未太在意我的話，按開電梯門，心不在焉地說：“那我先走了，錄音見吧。”
總覺得不對勁，又怕是自己多心，面前的他反常的失魂落魄似乎印證了我大膽的揣測。
“卓宇……”我叫住他，遲疑地問，“你真的忘記準備禮物了嗎？”
電梯門打開，又在我們面前闔上，他楞在原地，沒有動。
不敢說自己有多了解關卓宇，但我相信，以他平日察言觀色、處事周到的作風，參加昨天那樣公開的生日會，又身為電影備受矚目的男主角，斷然不可能忘記準備禮物。
“為什麽準備了卻不拿出來，要如此冒險地唱自己的新歌呢？”
“晚上有時間一起吃飯嗎？”他突然問。
“啊？”我反應不及。
“晚上有時間一起吃飯嗎？”他重覆道。
“討論會不開到很晚的話應該有……”
“那我等你。”
臨近午夜，餐廳輕緩的音樂似一支綿綿不絕的催眠曲，奏得服務員個個面露倦色。
我和關卓宇面對桌上色澤濃郁的菜肴，卻都只端著自己面前的咖啡輕啜。原本相安無事的二人，一旦繞進了暧昧不清感情裏，便時時處處都是尷尬。
見我亦是意興闌珊，他喚服務員來將菜撤走，又點了兩杯飲料。
“這麽晚了，別喝咖啡了，一會兒回去該睡不著了。”他溫和地囑咐道。
“每天都靠著咖啡過活，早就免疫了。”雖是這樣說，我還是放下了杯子。
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首飾袋，放在我的面前：“這是我本來想送給你的禮物。”
我猶疑地接過，他明凈的眼眸裏流露著覆雜的情緒。
小心地解開袋口的細繩，溫潤剔透的琥珀似醉人的晚霞，盛放在我的指間。
“這是……”我驚異地語塞。
“我在華沙買的，”他似松了一口氣，喃喃地說，“抱歉，現在才送給你。”
果然如我所想，以卓宇的個性，怎會這樣疏忽？原來早在華沙，他便已經有所準備。想起那一日殺青後的晚餐，他姍姍來遲，想必便是為了這份禮物。
世界上沒有兩塊完全相同的琥珀，他定然為這獨一無二的禮物而感到得意，但當秦遠的珍珠項鏈套上我的脖頸，他卻慌了神——感情也好禮物也好，他總是慢他一步，卻不願服輸地在公眾面前故作淡定，慌不擇路地掩飾自己的失落和沮喪。他心底的那一份驕傲，容不得半點瑕疵。
“不，我的生日也還沒到，不算遲，謝謝你。”我試圖說得雲淡風輕，卻無法平覆內心的波瀾。我知道，媽媽最珍惜的禮物，便是多年前在華沙爸爸送給她的琥珀。即使多年後我們重演過往歲月卻忽略了這一段，這穿越時光的恒久情懷，戲裏戲外的微妙彌合，在我的心裏投下一顆巨石，心潮滾滾。
“我可以幫你帶上嗎？”目光落在我此時空蕩的脖頸，他低聲問道。
情不自禁地點頭，這份沈甸的心意和無言的默契令我難以抗拒。
胸前的琥珀在餐廳暧昧的燈光裏似一滴暖色的淚，流進我的心房，暈開胸口一片溫熱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淵之草3月30日截稿，這個月會把全部精力放在上面，雙生更新速度會很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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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！你這樣會毀掉整個團隊的心血！”
我站在門外剛要擡手敲門，聽到屋裏傳來關叔叔慍怒的聲音，滯在原地。
“爸，對不起，”關卓宇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，“不過現在歌已經唱出去了，也收不回來了，接下來你想我怎麽做？”
關叔叔沈默下來。
心裏隱隱猜到了所謂的“歌”指的是什麽，若真如此，我便成了他們矛盾的主因。躊躇一下，我叩了門。
“進來。”關叔叔的聲音怒氣仍未褪盡。
我走進門，他們看到我都一楞，關叔叔扯出笑容說：“希希，這麽早。”
“今天的gg拍攝早結束了一個小時，”我小心翼翼地說，“關叔叔，剛剛我在門口不小心聽到你們說話，是不是……跟我有關？”
關卓宇閃爍的眼神給了我答案。關叔叔緩緩地說：“唉，昨天卓宇送給你的那首歌，是他新專輯的主打歌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我驚叫道。難怪素來溫文爾雅的關叔叔會如此震怒，歌手未經允許擅自在公開場合演唱自己未發行的專輯主打歌，確實是一個很嚴重的錯誤，給唱片公司帶來的損失難以估量，“那……現在怎麽辦？”
卓宇避過我的目光，不言。
關叔叔在我面前不好發作，但怒氣未消，悻悻地數落道：“自己忘了準備禮物，就拿公司在你身上花的心血來胡鬧，太不負責任了！今天一早制作和宣傳團隊就開了緊急大會，希望盡可能彌補對新專輯造成的損失。我們決定將這首主打歌改成男女對唱的形式，由若希和你一起演唱，之前錄好的獨唱版本馬上就放出去作為前期宣傳噱頭。”
我和卓宇相視愕然，他問出了我的疑慮：“這是在利用緋聞嗎？”
“算是，也不完全是。本來媒體和歌迷就一直期待你們兩個人在音樂上的合作，這次你捅了這麽大個簍子，我們商量了很久，覺得最能彌補新歌提前洩露的方法，就是轉移大眾關註的焦點。而且這首歌的詞的確很適合合唱，你們的聲線又契合，不失為一次互利的合作。”
“這次是我一個人的錯誤，把若希牽扯進來不太好。”卓宇說。
“希希，你怎麽看？”關叔叔問我。
“這件事是因我的生日會而起的，我也有責任，合唱我是沒意見，只是接下來我還有電影和唱片的宣傳，似乎很難抽出錄音的時間。”
“這個你別擔心，唱片的宣傳有幾站公司可以安排澤嵐一個人去，有其他歌手去助陣。”
“這對她好像不太公平吧？我們本來就是組合，現在我又要自己和卓宇合唱，又要讓她一個去宣傳……”
“既然話說到這裏了，那我也不怕再多告訴你一些，”關叔叔緩緩地說，“你們組合已經發了兩張專輯了，反應雖然都不錯，但歌手要在演藝圈長期發展，靠組合不是長久之計，所以公司本就打算這次宣傳結束後為你們策劃個人專輯的。”
“既然這樣，那我就沒什麽意見了。”我答道。
“好了，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了，你們也各忙各的去吧，希希，一會兒宣傳計劃會議上會有具體的安排，”關叔叔關照道，又嚴肅地對卓宇說，“這件事雖然暫時解決了，但你自己去好好反省一下，到了今天這個位子，還做這麽不知所謂的事，你今天的成績不是你一個人得來的，想想一直在幕後付出的人，你的莽撞會讓多少人的心血付諸東流！”
卓宇點點頭，沒有吱聲，頹然地開門離開。
“若希，對不起，無端端地給你增加工作。”並肩走在走廊裏，卓宇說道。
“沒什麽對不起的，這件事也有我的責任嘛，”看到他沮喪的神情，故作輕松地說，“何況能和你合唱，怎麽都是我沾了你的光呀！”
他卻似乎未太在意我的話，按開電梯門，心不在焉地說：“那我先走了，錄音見吧。”
總覺得不對勁，又怕是自己多心，面前的他反常的失魂落魄似乎印證了我大膽的揣測。
“卓宇……”我叫住他，遲疑地問，“你真的忘記準備禮物了嗎？”
電梯門打開，又在我們面前闔上，他楞在原地，沒有動。
不敢說自己有多了解關卓宇，但我相信，以他平日察言觀色、處事周到的作風，參加昨天那樣公開的生日會，又身為電影備受矚目的男主角，斷然不可能忘記準備禮物。
“為什麽準備了卻不拿出來，要如此冒險地唱自己的新歌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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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”我反應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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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關卓宇面對桌上色澤濃郁的菜肴，卻都只端著自己面前的咖啡輕啜。原本相安無事的二人，一旦繞進了暧昧不清感情裏，便時時處處都是尷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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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麽晚了，別喝咖啡了，一會兒回去該睡不著了。”他溫和地囑咐道。
“每天都靠著咖啡過活，早就免疫了。”雖是這樣說，我還是放下了杯子。
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首飾袋，放在我的面前：“這是我本來想送給你的禮物。”
我猶疑地接過，他明凈的眼眸裏流露著覆雜的情緒。
小心地解開袋口的細繩，溫潤剔透的琥珀似醉人的晚霞，盛放在我的指間。
“這是……”我驚異地語塞。
“我在華沙買的，”他似松了一口氣，喃喃地說，“抱歉，現在才送給你。”
果然如我所想，以卓宇的個性，怎會這樣疏忽？原來早在華沙，他便已經有所準備。想起那一日殺青後的晚餐，他姍姍來遲，想必便是為了這份禮物。
世界上沒有兩塊完全相同的琥珀，他定然為這獨一無二的禮物而感到得意，但當秦遠的珍珠項鏈套上我的脖頸，他卻慌了神——感情也好禮物也好，他總是慢他一步，卻不願服輸地在公眾面前故作淡定，慌不擇路地掩飾自己的失落和沮喪。他心底的那一份驕傲，容不得半點瑕疵。
“不，我的生日也還沒到，不算遲，謝謝你。”我試圖說得雲淡風輕，卻無法平覆內心的波瀾。我知道，媽媽最珍惜的禮物，便是多年前在華沙爸爸送給她的琥珀。即使多年後我們重演過往歲月卻忽略了這一段，這穿越時光的恒久情懷，戲裏戲外的微妙彌合，在我的心裏投下一顆巨石，心潮滾滾。
“我可以幫你帶上嗎？”目光落在我此時空蕩的脖頸，他低聲問道。
情不自禁地點頭，這份沈甸的心意和無言的默契令我難以抗拒。
胸前的琥珀在餐廳暧昧的燈光裏似一滴暖色的淚，流進我的心房，暈開胸口一片溫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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